听到母亲赶人,黄琼不敢在说什么,点头答应一声后,老实的去见了寿阳。正一边陪着寿阳练字,一边与段锦、何瑶说着话的京娘,在见到黄琼过来,小脸不由得一红。直到见到黄琼兴高采烈的寿阳,从她身边一溜烟跑到黄琼面前后,才反应了过来。

    而黄琼一把抱起寿阳,捏了捏幼妹小巧的鼻子。才将寿阳,送到了一边的段锦怀中,将京娘单独叫到了院子里面。看着面前依旧消瘦的京娘,黄琼沉吟了一下之后,还是道:“你父亲的事情,已经查清楚了。”

    “那件事情,虽说也有一些太子的影子在内, 你父亲的死虽说不是景王做的,但从根子上来说,却是景王做下的孽。你父亲,本就是景王刻意安插在肃州群牧监位置上的。只是因为你父亲因为景王所命之事,而被其他人发现,半路利用太子杀人灭口的。”

    “景王虽说未能救下你的父亲,却是将你的其余两个弟妹都救了回来。如今景王与下手的那人都已经身死,太子被圈禁在东宫,估计被废也就是早晚的事情,你毁家之仇也算是报了。京娘,事到如今可以说已经过去了,我希望你今后能有一个重新的开始。”

    听到黄琼的话,京娘眼睛有些红了。知道在宫中,不能哭出来的她,捂住嘴拼命的点了点头。在好不容易稳定住情绪之后,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黄琼,突然双膝跪倒在地。不顾黄琼的阻拦,重重的给黄琼磕了一个头。

    “王爷,不仅救下了京娘与兄长,跟能为京娘查清楚毁家之仇。王爷,可谓是京娘一家的大恩人。京娘也知道自己无长物,王爷的大恩大德此生无以为报,唯有侍奉娘娘如生母,让王爷得以后顾无忧。”

    将京娘搀扶起来后,黄琼看着这个绝强的丫头,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道:“什么恩德之类的话,以后不要再说了。此事是天家对不起你们家,我作为皇子一部分,这些事情本就做的。你也不要太过于感伤了,今后好好的照顾好自己,就是对我的报答了。”

    拍了拍她有些瘦弱的肩膀,黄琼没有在说什么。转身去听雪轩小厨房,挽起袖子下厨去了。做了几个拿手菜,尤其是寿阳最爱的锅包肉之后,黄琼与二女一同陪着母亲吃了一顿饭。才在寿阳恋恋不舍的目光之下,离开了听雪轩。

    上了一直等在宫门外的暖轿后,回首看了一眼金碧辉煌的皇宫。在放下轿帘的那一刻,段锦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,在回去的路上一直都显得很沉默。回到府中之后,便对着何瑶道:“小瑶,婉清她们那里你去解释一下罢。我有些累了,先回房休息去了。”

    说罢,也不管何瑶答应与否,直接回到了后宅。看着段锦的背影,黄琼微微的摇了摇头,又看了看同样一脸关切表情的何瑶,也没有多说什么。在将何瑶送回房后,有些不放心的黄琼,来到了段锦的住处。也不管人家答应与否,直接推门便进了去。

    黄琼进到段锦屋子的时候,见到段锦正坐在梳妆台前,看着从手腕上退下来,那只母亲亲手为她带上的羊脂玉手镯,一脸魂不守舍的发着愣,不知道在想着什么。便是连自己这么一个大活人,进了这间屋子都没有发现。

    见到段锦少见的失态,黄琼几步走上前去,一把将她搂在了怀中,吻了吻怀中佳人的秀发:“锦姐,不管过去你与母亲,究竟有什么样不愉快的过往,可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。现在你只是我的妻子,不许在这里胡思乱想。”

    感受到环抱着自己男人的体温,段锦苦笑道:“见到娘娘的那一刻,我当时便愣住了。自从跟了你以来,我从来都没有想到,你的母亲居然便是当年名震江湖的寒冰罗刹。也许当年沅江那一战,留给我的印象太过于深刻了。便是二十年过去了,我却依旧没有忘记。”

    “当年才十四岁的我,一手段家剑法可谓是如火纯情。在虽是帝王之家,但在江湖上却是以武学著称的段家,却已经年轻一辈之中佼佼者。便是当年在江湖上,已经创下偌大名号的皇兄,在与我对练的时候,在剑法上也很难占到上风。”

    “当时在年轻一辈中,已经难有对手的我,便生出了出去闯一闯的心思。结果在黔中路,正遇到了驰援排教的哀牢山诸剑。当时的我,并不知道排教在湘西作恶多端,已经是天怒人怨。听信了哀牢山诸剑的一面之词,一同去了湘西对付娘娘。”

    “结果,那一战打的我到现在还刻骨铭心。可笑我还以为我的功夫,在当时至少已经迈入一流水准。却没有想到,在娘娘手中根本走不了几个回合。若不是她认出了,我使的是段家剑法,而放过了我一马。就当时的情景,我就算不死也要没有半条命。”

    “那一战过后,哀牢山一脉便一蹶不振。知道以往的高傲,只是自己夜郎自大的我也回到大理,闭门苦修了整整六年才再次出宫。我本想再找娘娘较量一番,只是却在没有能够遇到她,直到今天在听雪轩才再一次见面。”

    “其实娘娘表面上看,对待一切都很冷淡。可今儿我却发现,她是真的很惦记你。你也看到了今儿那盘棋,若是在棋盘上我棋术稍有不正的话。别说这只玉镯子,根本就不会戴到我的手腕上。我甚至就连今夜,恐怕都活不过去。”

    “棋入人生,若是娘娘认为我,是那种心术不正的女人,断然不会留我继续在你的身边。而我以为,我苦练这么多年,至少不会太差。可今儿在棋盘上较量,我也只比当年多走了两个回合而已。那局棋,我们下的不单单是棋。”

    “我的出身你也知道,面的你父皇的时候,我几乎没有什么压力。但是在面对娘娘的时候,尤其是那局棋差一点让我崩溃。何瑶当时的紧张与不知所措,固然是在担心我。但更多的时候,是因为她出身的关系,在面对你父皇母妃这对天下最尊贵的夫妻,心中的畏惧。”

    “可我,在那场棋局之中,是真真正正的感受到了娘娘带来的压力。那种压力,无关与尊卑,更无关于威严,而是切切实实的压力。每次她那利箭一样的目光扫在我身上,我的心都一阵阵的紧张。直到离开皇宫,我的心都没有真正的松下来。”

    听罢段锦的这番话,黄琼一把将她抱到了床上。轻轻的吻了吻佳人的小嘴,手顺势深入佳人的衣襟后,一边上下其手一边笑道:“现在不用担心了,母亲亲手给你戴上镯子,就说明她已经接受你了。今后什么都不要去想,就留在我的身边,为我生儿育女。”

    感受着黄琼在自己身上作怪,那双很不老实的手。段锦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,突然笑道:“我不是当着你父皇、母亲的面,已经表明了自己的决定了吗?放心,以后都不会再走了。就留在你的身边,陪着你一同到老。你不离,我自然也不弃。”

    话音落下之后,段锦直接回吻了过来。随即,两个人便在床榻上滚成了一团。这一次的段锦格外放得开,到后来嗓子都搞得有些嘶哑了。也幸好这间院子里面只有段锦,还有被林含烟派过来,一方面照顾她生活,一方面也是帮着她一同侍奉黄琼的两个通房丫头。

    否则,恐怕日后段锦几乎都要无脸见人了。这一次缠绵,一直到黄昏才结束。只是虽说浑身上下疲惫不堪,但段锦却一直犹如八爪鱼一样,都死死的抱着黄琼不肯松手。哪怕是明知道,黄琼并未尽兴,而自己实在已经无力应战。

    至于那边,自回到英王府后,便被林含烟指给段锦,一方面照顾她生活,一方面也帮她伺候黄琼。而那两个被卷进来的两个通房丫头,此时更是早已经软如一滩烂泥,相互挣扎着才勉强离开了这间屋子。好在黄琼也知道自己在某些方面的能力,倒也没有太过于索求。

    两个通房丫头离开后,只是与段锦搂在一起说着一些话。就在两个人依偎在在床上,你侬、我侬的时候,有事情过来找段锦的林含烟却是走了进来。见到两个人居然还在床上躺着,不由得轻笑道:“大白天的,也不知道收敛一些。若是传了出去,你们还不得被人笑话死?”

    只是还没有等林含烟话说完,却被走下床的黄琼,一把给拎到了床上。而刚刚被她嘲笑得不轻的段锦,却是一边帮着黄琼作恶,一边笑道:“他正好还没有尽兴,你这个时候过来岂不是正自投罗网吗?正好,你来了可算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。”

    而自从离开郑州后,便在也没有与黄琼欢好的林含烟。面对段锦回敬过来的话,却是因为小嘴被黄琼堵了一个严实,早已经说不出一句话来了。直到又是一番活色生香后,浑身娇软的二女,也只能依偎在黄琼两侧。知道晚饭时辰到了,三人才起身穿衣。

    黄琼陪着二女,就在段锦房中用完晚膳后才离开。倒不是黄琼不想留在这里过夜,只是林含烟在这里,他若是留下来有些话就说不明白了。毕竟此时景王的家眷,都在自己府里面。而自己这座英王府,规制虽说在京城也算是首屈一指的,但却只有郑州景王府的一半大。

    景王当初就藩,王府修的远超过朝廷定制。可英王府在京城,无法做到那么肆无忌惮不说,对衣住行也没有太大喜好的黄琼,也没有什么心思去修缮自己的王府。在郑州的时候,林含烟都很少留宿黄琼。眼下在京城,林含烟更不会这么做了。

    段锦与林含烟的院子是相邻不说,甚至隔墙上还有一道月亮门想通。自己若是留宿在这里,会影响到林含烟。尤其是景王的几个侧妃,还有儿女眼下几乎都住在一起的情况之下。所以,尽管有些恋恋不舍,但黄琼还是在林含烟的催促之下,离开了段锦的院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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